晚上,寨子里热闹的像集市,姜黎被张婶拉着聊心事,她方才得知寨子里有很多妇孺都是前两年水灾活下来的难民,他们热爱寨子,有的还在寨子里成了家,让寨子里充满了孩童的欢声笑语。
“张婶,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寨子?”姜黎瞅了眼篝火前和一众寨子兄弟饮酒的顾泽文。
张婶:“当家的两年前就来了,他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是我把带回来养伤的。小娘子怎么称呼?”
姜黎说:“张婶喊我阿离吧。”
张婶问:“阿离不喜欢当家的?”
姜黎没吭声,盯着脚面看。
寨子里的篝火映照着她无暇的脸蛋,她的美好似并不属于这里。
张婶也发觉了,她没再继续劝说,而是拉着姜黎去吃烤好的野猪肉。
寨子民风粗犷朴实,汉子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妇孺们则在烧饭闲聊。张婶被一对小夫妻喊去了,姜黎坐在篝火旁,手里端着一杯凉酒。不知什么时候,寨子里一名黑面少年走到了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说:“姜先生?”
姜黎暗暗一惊,她下意识的抬头,确定顾泽文和胡老二他们在喝酒,尚未注意到这里。她侧头看去,发现是一名少年。少年又低声说了句:“先生莫怕,我是陛下的人。”
说着,少年的手掌里出现了一面黑色令牌。
姜黎微微睁大了眼,她识得,那是黑衣卫的令牌。
她抬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借着喝酒的掩饰问道:“他派你来的?”
这话说出来,姜黎的声音都有些抖。
她漆黑的眼眸里亮起一簇簇的璀璨星火。
时间紧迫,少年强调道:“陛下给我等下了命令,发现先生要施计解救。后日,寨子里有一对新人举办酒宴,傍晚,先生等我消息。”
姜黎声音颤抖:“好。”
少年撕扯掉一块野猪肉边吃边走了。
得知宗阙还未放弃自己,还在找她,姜黎安心不少。
她原本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她的目光落到烤的滋滋滴油的猪肉上,喉咙动了动,姜黎刚要撕下一片猪肉,忽然一把匕首刺向手里的猪肉,姜黎侧头看去。
顾泽文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朗声笑道:“你多日没怎么进食,突然吃的太油腻,肯定会生一场大病。给你,这是张婶煮的粥,先喝了填填肚子。”
姜黎顿了顿,接过粥碗。
碗里盛着的是肉粥,虽然不及猪肉补充体力,但顾泽文说得对,她要对自己的胃好一点。
看着她喝完,顾泽文满意一笑。
他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姜黎老实点,还说了威胁的话。
这些话以前姜黎在大黑船上经常听到,她都听麻木了,顾泽文把张婶喊来交待了一番,等他走了,张婶过来说:“阿离,你先住我家,我家只有我与女儿,就是寨子里穷,你可别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