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有官员来敬她酒,傅若鸢都礼貌性的回敬着。
等到隙间闲时,傅若鸢才坐在位置上,动着筷子,夹了两块烤兔子——是自己今日上午打到的那两只兔子。
宫里御厨的手法不愧是最好的。
傅若鸢又动了两筷子,便有下一个官员来到她面前敬酒。
她照例倒了半杯酒,还没举起来就听见来人朗声道:“傅大人不厚道啊,我杯中可是满满一杯酒,傅大人怎么也得满上一杯啊。”
傅若鸢抬眼一望,哦是个有过节的人。
她心里明白着,面上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道:“既然陈大人这么说,不若我们各饮三杯满酒,以示友好如何?”
“我先干为敬。”
说罢,傅若鸢自顾自的倒满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满饮三杯,她面色依旧如常。
那位陈大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才饮了一杯酒,傅若鸢就饮下了三杯酒,他脸上神色一僵,随即便看到傅若鸢往他酒杯中又倒满了一杯酒。
“陈大人,请。”
第二杯下肚,陈大人脸上泛起酒色,傅若鸢又亲自给他倒满第三杯酒,笑道:“陈大人再请。”
“……好。”陈大人僵了下,急急饮下第三杯酒。
因为太过急促,他被呛了一下。
“陈大人可得慢慢饮酒啊,别被呛着了。”傅若鸢带着关切的意味,开口道。
陈大人被呛得匆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傅若鸢慢慢地坐下来,盯着桌上的烤兔子肉看了一眼,又动筷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光喝酒,是不行的,得有食物填着肚子,才不会觉得难受。
等到宴会结束时,外面天色已经开始黯了下来。
在撤退过程中,傅若鸢坐在原处,等到很多人都离开之后,她才起了身。
身旁的沈容修不知何时已经先行离开了。
走出帐子时,迎面而来的风一吹,傅若鸢轻嘶了一声,伸手按了下自己的脑袋。
喝酒不上脸,但是上头啊。
被风这么一吹,她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儿刺痛的感觉。
她站了一会儿,才按照白日里宫人指引她去的休息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有小姑娘朝她打着招呼,傅若鸢便轻声应着。
等到了休息的帐子前,傅若鸢抬眼看了一眼,才伸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她脑袋有些刺痛,一进去帐子里,便闭了闭眼,摸着朝床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她还一边吩咐道:“茶茶,去给我准备一份醒酒汤吧,脑袋有点儿不太清醒了。”
说罢,她顺势往床上一躺,伸手搭在眼皮上,只觉得今天的光有点儿亮晃晃的。
帐子内没人应答,过了一会儿,傅若鸢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往外走的响动声,便没再去管,翻了个身,把被子往身上一裹。
等到沈容修再次进帐时,便看见床边被裹成了一个蚕蛹一般的傅若鸢,半个身子都落在了毯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