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没开视讯,仅接通了通话。她怕她看到那张脸,会掩饰不了恨意。
接通的一瞬间,齐玉燕的声音便急不可耐的涌了过来:“秋秋,你在哪呢?我给你的通讯你看到没有?可急死我了。”
阮秋因她的声音而皱眉,努力压下心里上涌的怨恨之意,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平静:“玉燕,我看到了。”
“秋秋,你帮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真的没办法了。”齐玉燕带上了哭音,“都是我不小心,过马路的时候撞到了人,把人撞伤了。现在人住在医院里……呜呜呜,他们说如果我不赔钱,就要告我。被我撞的人家里有权有势,他们说要让我做牢。”
听了这话,阮秋沉默着。上辈子她听了她的话,是半点没疑心,急她所急,忧她所忧。将自己所有钱全都打过去不说,还一力为她酬了剩下的所有。如今多了心,立刻就发现许多疑点:“你撞的是什么车?”
齐玉燕说了个车牌子,这一点她到是没说假话。可是,齐玉燕一定不知道,那个牌子号称世界三大之最,耗能最小,速度最快,安全系数最高。莫说她那辆车与之相撞,就是那车放在那里让她来来回回的各种花式撞,也不可能把对方撞到住院。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她的车散架了,对方破了点皮。
只是:“你把人撞伤了?那你呢,你有事没有?”
齐玉燕道:“我到是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不说这个,秋秋,你可一定要帮我,不然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阮秋听着她在那边哭的伤心,突的呵呵一声笑了出来。
齐玉燕一听她这阴阳怪气的笑,就是一突。“你笑什么?”
“玉燕,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亏我还觉得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我把你当亲姐妹,什么好事都想着你。就让你帮点忙你都不愿意?我算是看透你了。”
“那绝交吧。”阮秋声音越发的浅淡,“既然看透了,也没必要再论这些虚情假意了。”
齐玉燕本以为能逼得阮秋退让,以前她只要一提两人的感情,阮秋什么都愿意给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要跟她断交。哪里还顾得上旁的,连忙又哀声求道:“我错了秋秋,我是太着急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我的,就是嘴上突鲁的快,我肯定没那样的想法。秋秋,求求你帮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我……”
阮秋直接挂了通讯。她怕再继续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她心里翻腾着太多想要质问的话,可那些话,现在还不能说。她要慢慢来,看看一个人的心到底能有多坏。她还要报复,上辈子吃的亏告诉她,闷头做事才能获得最大的成功。如果上辈子但凡她发现一点不对,也不至于半点防备都没有的,被害至惨死。
所以,恨她得憋着,那些质问的话,她也得憋着。然后,狠狠的报复回去。
只是挂了通讯她却不免又疑惑起来。
她以为她最后落的那样的下场,是因为欧阳雪的嫉恨。欧阳雪想通过齐玉燕算计她,而欧阳雪想让齐玉燕替她做事,就得通过许克蒙。她以为这条线是这么串起来的。可现在她发现,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她大概是想错了。时间线不对!
欧阳雪那里且不论。这辈子她可没去接司徒晋的理疗工作,跟那个人完全没有关系。那么齐玉燕现在所做所为又图什么?哪怕她现在知道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塑料姐妹情。可又何必扯这种一戳就破的慌来骗她?只是图钱么?若为钱,难道不是一直维持着姐妹情深,让她心甘情愿的当她的提款机,长期从她身上得利来得更多么?要知道,上辈子这时候,她跟齐玉燕的感情是真的好,好到她都知道她大概有多少存款。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大笔钱,但也绝算不上多惊人。毕竟她还年轻,正式成为理疗师的时间并不太久。
而她对齐玉燕不说有求必应,但只要她理由正当,她从来也不小气。如果她再等两年,她再设这个局,她也还是会将钱全都给她的。到那时,岂不是能得到的更多?
所以,为什么呢?
第一次,她将上辈子的事情又拖出来细细琢磨。之前的她,实在是无心也无力。只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实在是因为上辈子半点防备也无,齐玉燕求上门来,她转了钱之后就一心酬钱。去给司徒晋理疗之后,就一直待在军区的精神护理军心。因为要保密,哪怕那时候她并不知道治疗的人到底是谁,可因为事关重大,在司徒晋没好之前,她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