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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摇头:“不累。”又反问道:“刚才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我的灵魂在被往外拉,但同时又有一股力气将我往回压。”秦景行想了好一会儿,才将感觉仔细描述出来。那感觉并不好,别说灵魂被拉扯着,就是血肉之躯被两股大力这般你来我往的拉扯,也不会舒服:“我的身体不能动。”他看向那个鼎,确切的说,是看向那鼎里的拘魂锁:“那东西对灵魂的影响很大。它一进到屋子里,灵魂就开始往外跑……”

阮秋听到这里,心中暗道一声好悬。

因为她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手段,就算看到这东西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效果。所以只能防范于未然。将预防工作做到极致,也亏得是这样,不然今天晚上他们两人怕是要吃亏。

“找问心道长。”阮秋看了一眼那鼎:“这东西看着十分不俗,它的主人应该也有些来处。问心道长没准会知道些。”

秦景行自然同意。

此时离天亮所剩时间不多,两人便草草睡了一会儿,第二天天一亮,便起身去秦家老宅。

问心道长一看到那鼎,眼睛就是一亮,再看到里面装的那东西,脸色又是一变。反而顾不上那鼎,先将那拘魂锁给取了出来。

“居然是那个老家伙,没想到他还活着。”问心道长确认了拘魂锁之后,才感叹道。

秦景行与阮秋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听了这话方问道:“这是什么?那个老家伙又是谁?”

问心道反而讲了一个很久以前,发生在玄门的事情。不巧,这事儿跟阮秋还有点关系。

“五十年前……”那时的玄门比现在的情况要好一些,天地灵气也没有这么稀薄。因为国家动荡,玄门的人也时常入世,为国为民出一份力。但在某一个特殊时期,对于玄门的人十分不友好。有一些感应到时局变化的,便早早的回了山避世,可有一些却更希望热闹的俗世。也是没想到,时局对他们何止是不友好,简直是惨烈。

其中有一位,才二十来岁,刚刚娶妻生子。结果不知为何,身份被人所知,就被抓了起来。各种羞辱讨伐,不只对他,还对着他的家人。最终,妻死儿亡,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

男人恨,忍辱负重,直到时局慢慢好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可那个男人心里的恨却越发浓烈。然后,他开始报复。

当初害他妻儿惨死的人,只要沾上边的,无不家破人亡,受到折磨而死。因此,他养了一大批恶鬼,杀人无数。

在玄门的人看来,他要报仇其实无错。多多少少,这些玄门的人都有些看不上世俗的法律,更奉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与他们更是因果,你杀我妻儿,我杀你全家……了结因果,再无干戈。

可他杀人太多,且里面有很多都是他那些仇人的亲朋子弟,这些人跟当年的事情却是毫无关系的。但他只要碰到,从不手软。多到引起了各方的重视。人间法律饶不过他,便是玄门,也觉得他是入了魔。失了人性,只知杀戮。

这样的人,法律容不下他,玄门也容不下一个魔。于是,就在三十年前,玄门和俗世组成了一支队伍,一同去围捕他。

当年那一战,可谓惊天动地。同时也是死伤无数……结果,那人身死道消,而他们派出去的人,十不存一。便是活下来的,基本上也全都废了。

阮泰当年就是参于人之一,也是那一场战斗,他回来之后,身上的灵气却在慢慢消散。想了很多办法,都毫无办法。再后来,阮泰突然就离开了玄门,无人知他去了哪里。

直到阮秋出现,才让他们重新知道阮泰的行踪。可惜,一代天才,早已损落。

“这个人就是当年的那个人?”秦景行问道。

“当年那人,就有一件本命法器,正是这拘魂锁。”问心道长点头。

“可不是说,已经身死道消了?”

“本来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但现在看来,所有人都被他骗了。”问心道长苦笑:“现在看来,这人必定是有什么保命手段,骗过了所有人。”

阮秋皱眉,“您确定?如果他真的是当年那人?您怎么跟他斗法斗了一夜,却毫无损伤?”毕竟以他所说,当年那人可是以一抵十,甚至是抵百,废了他们那么多人,还活了下来。

问心道长摇头:“这我却是不知道了。但我知道,拘魂锁是他的本命法器。若是人死,拘魂锁必定也损毁了。可现在拘魂锁好好的,那么那个人,也只能是他了。”

本命法器跟旁的不同,那就是跟主人命脉绑定。法器毁了,主人要受损。主人死了,那法器必定也损毁。没有意外!

阮秋摇头:“不累。”又反问道:“刚才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