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靖晃悠着晃悠着,就又晃悠到了自家药铺的前头,先是帮着柜台那里抓了几服药,等到柜台那里并没有那么忙了,章靖这次继续拿着一只紫砂小茶壶晃悠着,活像是个无所事事,整日里喝茶遛鸟的社会闲散人员。
身为社会闲散人员的章大少爷也是闲了,便站在几个坐堂的大夫那里瞧着他们开药方,还一站就是两刻钟,引得那几个大夫浑身难受,却碍于是东家大少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假装这东家大少爷不在。
等到了几个大夫也空下来了,章靖这才懒懒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同这些大夫闲磕牙,说一些今个儿遇到的病患,渐渐的,也就扯到了一些医术方面的,有时也会那几个游方之时遇到的疑难杂症的病人来说一说。
这些大夫一个个都是年纪不小了,年轻的时候都是游走四方的赤脚大夫,什么病都看,什么病都试着医过,其中也有不少奇遇。
而像这样的人,反倒是比那些医药世家出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神医见多识广多了,这些人也许所受的传承比不了,可是什么病症都见过,所谓的经验丰富也就是他们了。
因而,章靖也很爱同他们聊闲篇,听他们说些自己治不了的病症,而这些病症其实在章靖那个时代已经能够利用一些相对先进的药物,或者医药理论进行治疗了,章靖也都默默记下了。
自然,也有一些病症是现代医学从未出现过的,但是这些神医们却用自己所谓的偏方治好了,章靖也都一一在心中记下了他们所说的药方,只想着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几人越说越高兴,直到一道倩影走进了这边,一只素手从背后伸了过来,直接就捏住了章靖的耳垂,轻轻的捏了捏,随即从章靖的头顶上就传来了一道清丽温婉的女声,带着笑意。
“你好好的不在后头做事,跑到这里来躲懒?”
章靖感觉自己的耳垂就这样“十分温柔”地被林氏捏在两根手指之间,只是心里却是心慌的紧,总觉得林氏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之中还有一些别的意思。
自家媳妇儿是不是生气了?
某章姓社会闲散人员在心中默默地想着,随即赶紧顺着林氏捏着自己耳垂的方向站了起来,也不敢太用力,生怕林氏不放手自己就成了弥勒佛了。
他微微侧过头,勉强的望着林氏,扯了扯唇角笑着道。
“后堂里头老掌柜的带着两个徒弟在忙,我这是好好锻炼他们独挡一面的能力,至于这里可不是躲懒,我只是再像各位先生讨教讨教,今日真的是大受启发了!”
章靖这样说着,赶紧趁机挣脱了林氏捏着自己耳垂的手,冲着在场的几位大夫行了拱手礼。
几位坐堂的大夫瞧着东家大少奶奶都过来了,也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起身还礼,顺便冲着林氏笑着问好,连忙摆手笑着说道。
“章大少爷不耻下问,好学广识,当真是叫人觉得敬服,章大少爷若是来日有空,多过来坐坐,每日午休之际咱们也都在,互相讨教,互相讨教。”
林氏闻言斜眼看了一眼章靖,真没看出来自己这个夫君一向来是只读圣贤书的,什么时候反倒是喜欢医术一道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自家夫君如此虚心好学,她也不好说什么,身为妻子在外,林氏的名声一向来是温婉稳重的。
她笑着同章靖走出了问诊堂。
此刻已经到了晚膳十分,这会儿客人并不怎么多,其余的伙计也都开始整理和清点了,自然也顾不上这个角落这里。
章靖见着林氏走在前头,脚步快了一些,显然是心里憋着气的样子,急忙紧走几步,追上了自家媳妇儿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低声冲着林氏说道。
“大少奶奶是不是生气了,小的今个不该躲懒,跑这里来找着这些大夫们闲磕牙,往后再也不会了,大少奶奶就饶了小的一次吧,笑得明就改了。”
林氏听着章靖这番伏低做小的话,转过身来,狠狠瞪了一眼章靖,忍不住往前走几步,靠近了他,趁着没人瞧见这儿的功夫,狠狠捏了捏章靖的耳垂,有些生气的冲着他低声说道。
“我不是不让你闲着,只一样,你到底是要考试的人了,总不好日日都往这边跑,哪怕是你愿意来我也不好拦着你,毕竟这是你章家的产业。可你看的书也搬来了这里一些,我哪儿都给你零散放了些,指望着你累了、没事做了拿起来看一眼,你倒好,只当从来没有这回事,难不成这是要将过去十几年的功夫都丢了?”
林氏虽然也想着夫妻俩举案齐眉,日日在一块儿,可是到底是丈夫的前程重要。
章靖晃悠着晃悠着,就又晃悠到了自家药铺的前头,先是帮着柜台那里抓了几服药,等到柜台那里并没有那么忙了,章靖这次继续拿着一只紫砂小茶壶晃悠着,活像是个无所事事,整日里喝茶遛鸟的社会闲散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