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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靖的一番话让景康翁主一愣。

景康翁主平日里虽然骄纵的厉害,但是也知道什么人是能够得罪的,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章廷治这个名字景康翁主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听母亲提起过。

当年,章廷治便是得罪了她的姑姑,陛下让章廷治给姑姑道歉,那厮竟然抬着棺材上了大殿,气得陛下险些吐血。

虽然最后章廷治被贬出京城了,可是姑姑的错陛下却记在心里头,没一年就将姑姑嫁出塞外和亲去了。

章廷治前些日子又回了帝都,还被封了侯爵,好好的掌着内城六个兵马司。

可她的那位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姑姑,却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景康翁主记得自己的母亲端姝长公主告诉过自己,平日里最不能得罪的,一是读书人,二便是章家人。

那都是疯狗,护短的很,一个成群结队,一个不要命。

一旦咬住人就不肯松口,非要闹得天下大乱不可。

而今,这章靖又是章家人,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两样占全了。

景康翁主紧咬薄唇,恨恨瞪着章靖,一双美眸之中全然都是怨恨,但又隐忍着似乎是在权衡着要不要发作。

林氏看看章靖一脸冷酷的样子,又看看那位景康翁主。

她思忖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又释然了,从章靖的身后走了出来,伸手将手上的那个金童抱鲤的花灯递了过去。

“翁主既然喜欢,那就拿去吧。”

林氏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就那样看着景康翁主,没有半点不愿意的样子。

景康翁主抬眸,望着林氏温和美好的容颜,原本心里的怒火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发不出来,但是也消不下去,就是那样梗在喉咙里面,难受的胸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