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鸽住了一个多月的院,等到他再见她,李朝鸽已经和他再无话可说,只有一句话换来换去,那就是:划清关系。
江东庆气死了,他以为朝鸽还在生气,还在闹脾气。可直到今天,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远处站着的女人用完全陌生抵触的眼神看他,江东庆才知道自己少了什么。
朝鸽看着江东庆面如死灰的脸庞,看着他喝着酒一句句絮叨的念着“朝朝”,心口某个地方竟然像小针扎了一下,不明显,但细细密密,一下又一下,扯得她有些心慌。
朝鸽看着对面的男人,恍然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不堪,江东庆薄情寡义,自负风流,对自己的妻子都是摆摆手走人,可是对李朝鸽……未必没有情意。
而李朝鸽,不管她是传闻中的爱江修爱的死去活来,还是后来又瞄上了俞逆,但是现在,心口传来的烦闷不舒服,提醒着她,李朝鸽也不仅仅把江东庆当做自己的肉.色.金.主。
只是现在……
李朝鸽这个女人已经消失,而江东庆的忏悔来的太晚。
如果他能早一点沉下心来,不是暴跳如雷,而是和李朝鸽好好谈一谈,未必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朝朝。”江东庆或许喝多了,声音都带着卑微的渴求:“你真的要和我划清关系?”
朝鸽顿了一下,迎着他满怀希望的目光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喜欢的女人已经不在了,现在她被另一个人抢走了,尽管是无意,但是对不起……
她眼看江东庆的目光一点点从明亮变得灰暗,整个人似乎都衰老了几分,不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上位者,而真正成为一个中年男人,走向颓老。
江东庆点点头,目光沉沉看了她一会,悄声走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朝鸽跟着烦躁起来。
那种像是走进阴雨天的心情,不是她的,但却笼罩在她的心口,让她一天的精神抖擞都尽数打散,疲累地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心口,感受着身体还残留着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悲伤。
远处,一个小男孩偷偷摸摸往这边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随后像是发现重要秘情,弓腰垫脚,悄悄走到他对面小伙伴身边坐下。
“点点,”他扯扯自己的朋友,像说重要情报似的对他一直以来颇为崇拜的狗头军师说:“点点,我看到那个女人了。”
“什么?”他认为的老大,不过是个半大的女孩子,舀着手中的小蛋糕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嘴边一周都粘了奶油。
听到自己蠢笨的小伙伴小心翼翼向她汇报,连眼都没抬,嘴里全是甜品的嘟囔道:“谁啊。”
“那个。”他指着发呆的女人,“我爸外面的女人,我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