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处,金母手指微微颤抖着,时不时掉几颗眼泪。
她坐不住,时不时起来晃悠,眼巴巴朝着某个区域张望,脆弱得好像一碰就能碎开。
金窈窕始终冷静地安慰她,还给她要了杯咖啡,见母亲冷静不下来,索性推她去外头听人弹钢琴。
她自己则独自留在等候处,望着脚下平滑的大理石地板发呆。
鼻尖忽然嗅到淡而熟悉的雪松香气,她也没抬头,任凭来人在身边落座,只平静地问:“沈总又路过吗?”
沈启明看着她,把一杯热牛奶递过来:“嗯。”
金窈窕闻到奶味,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看着杯子里的牛奶,忽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很久之前,父亲在手术室抢救的时候,沈启明也是这样陪她坐在门口的。
不过当时的她被三叔金文至一家突如其来的变脸震惊得无以复加,加上父亲迅速恶化的身体,让她陷入了对既往认定的很多事情的怀疑,神经脆弱得像一根纤细的头发,以至于时至今日,她已经无法具体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金窈窕笑了笑,说:“沈总,谢谢你。”
沈启明看着她,睫毛垂下:“我没有帮到你什么。”
金窈窕摇摇头:“这也不是你能帮得了的。”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生老病死,哪里是人力可以扭转的呢?
俩人沉默了一阵,金窈窕到底没接那杯奶,只平静地说:“沈总,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对我没有责任,以后不用这样了。”
沈启明看着她,忽然间就有些无措:“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