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父被他喝住动作,不甘不愿地收回手,皱了皱鼻子:“腌的什么啊这是。浓浓的酒味,又是火腿么。”
金窈窕知道他的意思,倒没有屠师父那么凶,掀开盖子直接捞出里面的东西放进盘子里给他:“行了,看在你伤口养得好的份上,就准吃半个。”
金父端着盘子板着脸,董事长做派很足,脚下却溜得飞快,生怕被屠师父逮住。
盘子里是金窈窕亲手醉的膏蟹。
酒香扑鼻,能嗅得出鲜鲜的甜味,金父端着盘子撞上妻子,赶忙说:“你去问问窈窕,有没有粥?”
老婆白了他一眼进去了,没一会儿端出两碗熬得稠稠密密的文火白粥,米香顺着空气一路飘来,金父饥肠辘辘地将膏蟹掰开。
腌蟹那会儿,正好是吃蟹的季节,膏肥蟹满的螃蟹直接清蒸都是一道无可挑剔的美味,用酒醉腌后,滋味就更加叫人难忘了。
金窈窕派好给人的活儿,擦着手出来,正见父亲用勺子挖出小块的蟹膏往嘴里送。
绵密的醉蟹膏吃起来酒味不重,入口即化,绽放在舌尖,鲜得就像味蕾吞下了整个水族馆似的,金父一尝就咂摸出来:“放了蜂蜜?不是糖吧?”
“嗯。”糖的滋味比不上最原始的蜂蜜厚重,腌渍东西的时候,金窈窕通常都喜欢用蜂蜜来补充甜味,这瓮醉蟹里的蜂蜜也不是瞎加的,至少混合了五种不同品种的土蜂蜜,才能混着酒味把肥蟹的美味激发到最深。她摊开手:“给我条腿,我尝尝。”
金父混着蟹膏喝了口粥,放下碗,看看蟹又看看女儿,还是掰下一条最大的腿递过去。
自从手术之后,他太少能吃到这么浓郁的滋味了。
金窈窕睨了他一眼,笑着咬了蟹腿一口。
酒味不浓,但香气明显,很好。
蟹肉醉得恰到好处,蟹黄仍旧保有诱人的黄色,肉却已经呈现出胶质,轻轻一吮,就整条滑进了嘴里。
咸鲜得叫人胃口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