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明朝车子的方向转了下头,示意母亲:“好,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许晚提着包看着儿子,张了张嘴,面前这张和丈夫相仿的面孔连神情都是如出一辙的冷厉,他们父子真的太像了,除去岁月带来的区别,这对父子对任何人任何事的态度,让她有时甚至觉得儿子可能是丈夫的克隆人。
这认知让她难过的同时,有时也是一种安慰。
因为倘若这种冷漠的性格是刻在沈家基因里的东西,那么这些年来她在丈夫身边的那些委曲求全,或许就是每一任沈先生的妻子都要承受的经历。
但这个克隆人此时却表现得陌生极了。
他在满怀戒备地抵御着自己,他害怕自己会伤害他想要保护的。
这是他父亲从来没有展露出的一面,许晚非常确定。
原来沈家的男人也会有除了权利和财富以外珍视的东西。
临江湿润的寒风扑在脸上,许晚竟打了个寒噤。其实她真的没有要跟金窈窕为难的意思。她一直挺喜欢金窈窕的,也觉得对方会是一个好儿媳妇,今天看到金窈窕后下车找到对方,也只是想宽慰对方几句。毕竟不被爱其实不止她一个。
她陪在丈夫身边,这些年出入污浊的名利场,觥筹交错间,看到了太多不堪的同类。婚姻嘛,大家都差不多,忍一忍,到了她这个年纪,一切也都看开了。
但这一刻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认知好像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