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窈窕琢磨着,就忍不住皱起眉。
金父对上女儿的眼神,笑了笑:“别想那么多,你尚爷爷那些徒弟都是叫着爸爸师兄长大的,对爸不赖。你爷爷也硬气得很,师母家才开始闹腾就把爸叫回临江了。尚家跟咱们又没血缘,我们家本来就没想过要他们的东西,更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初不回临江,爸也不会遇到你妈,还生下你了。”
金母听得有点害羞,瞪了丈夫一眼后走开。
金窈窕只是勾勾嘴角,没有说话。
父亲说得轻巧,但他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大,最后且被排斥出尚家,这当中怎么可能不受磋磨。
过去了如此之久的过往,金父以前从不提起,如今出口,才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了,也是,他现在过得那么美满,还有什么可遗憾和在意的呢?
年轻时跟师母爆发矛盾的画面如此模糊,更清晰的,是还在尚家学艺时,尚老爷子严厉地打过手心后半夜偷偷带着药膏来房间给他上药时威严又不失心疼的训斥,是师弟们追在屁股后头叫着大师兄咱们趁着你爸不在偷偷溜出去玩吧的小叛逆。
其实就连尚荣,也跟他要好过呢。
师父说师母是个可怜人,家里穷得快吃不上饭了,她还带着个孩子,在家里受尽冷眼。
尚荣刚跟着师母来尚家时,果然只丁点大,黑黑瘦瘦,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委屈,看人的眼神都怯生生。
他那时候逗他,给他东西吃,哄他叫自己哥哥,带着他躲着师父偷偷翻院墙出门抓蛐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