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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骞轻松地跳到了坑底,上前蹲在了老者身边,检查了一下后道:“没有骨折,但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裂开。”他将老者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头,把人直接带回了地面。

老者瘫坐在地上,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在那深坑里呼救了大半个时辰了,一直没有听到回应,还以为自己会被活活困死在这儿。虽然翎山没听说过有什么野狼黑熊之类的动物,但是到了夜里,总归还是阴森森的,更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什么猎食者。

老者姓木,单名一个权字。木匠姓木,倒是挺巧。现在木师父身上有伤,肯定是不能够再跟着往上走了。不论是把木权一个人丢在原地,还是让于云笙和他留在这儿,自己去山上搜寻,白泽骞都不放心。

只能够先把他送回祥蕴轩了。

“这种深坑一般是用来捕捉动物用的,因为坑深且陡峭,动物掉下去便很难再爬上来,只能被活活饿死或是寻来的猎人打死。”白泽骞说道。

“可这山林里没有什么野兽啊。”木权拍了拍背后的竹背篓,“来翎山的人多,又有苍洱派的弟子来定期巡逻,野狼都跑光了。”

“先回木行吧,伤拖不得。”白泽骞用枯树枝和布条固定了一下木权的脚踝,抬头:“云笙……”

“我自己没问题。”于云笙笑笑,“我会小心看路的。”

白泽骞点了点头,长剑挂在身侧,将木权背到了自己背上,三人沿着来时的小路,离开了这疑云缠身的翎山。

一个壮硕的身影从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后走了出来,竟是那天在钟府门口和白泽骞发生争执的黑屠户。

他确认了一下白泽骞等人不会再回来后,才跑到了那深坑边,拖着下巴看了一会,突然呵呵狞笑了一声,将身上的布衫脱了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绞成一股绳子。

黑屠户将布绳的一头绑在坑边的一棵树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双手握住另一头,踩着坑壁缓缓向下爬去。

他还没走两步,突然听到了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完蛋了……”

伴随着重重的砸地声,半晌后,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土坑里传了出来,回荡在山林里,惊起数只青雀。

“救命啊!”

……

祥蕴轩门口的那个小学徒听见传来的铃铛声,抬起头就看见木权在白泽骞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立刻丢了手里的凿子,冲过来讲老者接过。

“师父,你怎么了!”小学徒紧张得额头都是汗,他转头对白泽骞怒目而视,“是不是你们……”

“阿祥!这两位是师父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说话的!”木权呵斥住了小学徒,回头十分歉疚地道:“抱歉,这孩子年龄还小,性子急了些。”

白泽骞抬手:“无妨,前辈赶紧进屋找大夫看看吧。”

那小学徒也知道自己是冤枉了人了,抱歉地看了一眼白泽骞,见后者没有计较的意思,方才放下心来,将木权扶回了商行里。周围的许多学徒工人都满脸急切地上前询问,有几个则是直接跑去清安堂请钟大夫了,可见老者在祥蕴轩里颇得人心,地位也甚高。

“祥蕴轩的人心还是向齐的么。”于云笙背着手,往里头看。木权老爷子在徒子徒孙的围绕下,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摸摸这个的脑袋,那个的脸蛋,一副慈祥老爷爷的模样。

白泽骞和他她肩并肩站着,眼神微微跳跃,笑道:“那可不一定。”

“唔?”于云笙转头,恰好抓住了白泽骞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自己也莫名的有些高兴,好奇地问道:“白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白泽骞也不矫情,点点头道:“祥蕴轩现在表面上一副和和睦睦人心看齐的模样,可究其原因,还是木权老爷子在镇场子的缘故。这些学徒工应该有不少是他带大养大的,对他当然是孝敬尊重。但彼此之间,可不一定相互服气。”

在他说话间,一个年近二十的青年朝外头走来。青年也是一身普通简练的布衣,上面沾了点染料,还有几道不知是凿子还是什么工具弄出来的破洞。毕竟木匠的活计也是粗活,要是穿一身样式繁复的衣服,反而累赘的很。

他走到白泽骞和于云笙面前,抱了一拳,礼数十分到位,说话也不紧不慢,显得十分大气:“在下木寅,多谢白公子和于二小姐对师父的救命之恩。”又伸出手道:“请进。”

看木寅身上的衣服以及手上磨出来的厚茧,不难判断出,他在祥蕴轩里应该是类似于大弟子这样的身份。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名男子应该也是在这群小徒弟里有着比较高地位的人。

白泽骞轻松地跳到了坑底,上前蹲在了老者身边,检查了一下后道:“没有骨折,但不知道骨头有没有裂开。”他将老者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头,把人直接带回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