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纤抬起眼,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布,笑盈盈道,“阿父,今日怎这样早归家?”
顾胡图拿起那箩筐中的东西瞧了一眼,不懂装懂道,“手艺越发好了。”
顾阿纤抿嘴一笑,“给阿父缝的罗袜。”
顾胡图一怔,又重新看了一回筐里的东西,点点头。环顾着狭窄逼仄的小屋叹口气。
“阿父可是冰人没来?”顾阿纤问,她拿起做了一半的罗袜接着缝制,“冰人想来也为难,哪有推出去不做的生意?阿父不必担心,总有好转的一天。人的运气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差的。”
顾胡图见明明是她最受伤害,她却反过来劝他。他将视线移到院中的大树,停了停道,“那树还是我娶你阿母时种的。现在已经长到这么壮了。”
顾阿纤跟着也瞥了一眼,点点头。
顾胡图又叹气,也不知道那东西取出来是福是祸?
他又坐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拿了小花铲来到树下。铲了许久才撅出一个坑。
曹素娥听到动静隔着窗棂纳闷地看着自家夫君,大晚上刨个什么地?
顾胡图感到铲子突然挖不动了,知道到了地方。放下铲子三下两下用手刨出一个小木盒。用袖子拂去上的土,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朵手指长的白玉折枝花。两只萤火虫飞过来,映出白玉无暇。
第二日,他就拿着去官署到处问人,想拿着换钱给女儿做嫁妆。有人问他须钱几何?他就答道,“只需万金。”
一时被传承笑谈。一个玉佩,又不是古物,即便玉质再好也不值万金,是不是疯了?
这日,顾胡图刚回家中,曹素娥就一脸喜色地迎上来,“夫君今日有冰人来家。”
顾胡图摆摆手不耐烦道,“告诉她,我不嫁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