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婢回到了一处种满紫藤花的院子,向一名大婢女轻语了几句。大婢女拿着一陶罐鲜花进到屋子中,放在案几上。然后恭敬地对王小娘道,“曹素娥母女刚刚离开。”
王小娘点点头,素手拂过花朵,尖尖的指甲掐下一朵,神情淡漠撕着花瓣,“能拿着多少,就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我是个妇道人家,什么不都不懂,只知道她们母女可怜,没有衣穿。”
“小娘素来心善。”大婢女低声赞了一句。
夜晚,顾阿纤带着忧思入梦,又来到开满金雀花的山坡。
黑兔子好久不听白兔跟他抱怨,两只耳朵认真地竖得直直的。
唔唔是这回事啊,这也值得忧愁?他轻轻呲呲牙。
白兔叹口气,垂下脑袋,完全没有心情吃草。把黑兔子看得好不焦急,低头看看自己两只小爪爪,叹口气,要是变成人就好了,可以摸摸她的头。
曹素娥?
黑兔子眯眯眼。
上次送两个小妾过去,她真是一点都不吃教训啊。
过了几日,顾阿纤终于找到出门的机会。她让车夫把车赶到泔水巷口停了下来。
明明只是月余,却好像经年累月。她提着裙裾,让碧圆在车上等她,独自一人下了车。
站在原来的家门口,她放下准备推门的手改为敲。不过两下,就听见里面传来妇人的答应声。
开门的是张陌生的面孔,年轻而温柔的女子。
顾阿纤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敲错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