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纤觉得今日的卫宴实在古怪,但是究竟为什么她也想不明白。知道第二天,顾弦来找她,她才知道,万事总有因。
“锺离城?”她喃喃道,“那里现在不是正在打仗吗?”即使她再不关注朝政实事,也知道此时锺离正发生战事。
因为锺离是临傍淮水的军事要塞,且地近建康,扼守淮南险要,一直是势力必争的战略要地。
顾弦点点头,“此次虞军来势汹汹,阿宴的大伯就是这次率军的统帅。”他叹口气,“卫家都急疯了,谁能想到阿宴不声不响跟着走了。”
“他去做什么?打仗是要死人的。”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了,他十五岁的时候就跟他大伯上过战场。那一次把曹夫人急死了。回来后看得他严严的,哪都不准去。”
“哎,”顾弦叹口气,眼里却是与叹气完全不相干的憧憬。阿宴太厉害了吧?他也想去啊,像话本里那样建功立业,是每一个爱武男儿的梦想。
“阿兄,你不会也想去吧?”顾阿纤怀疑地看着他,“卫宴有自家大伯护着,自然无事。你可不准胡思乱想。”锺离城总是被打,她有些不以为意。但想起卫宴的大伯,又有点不确定起来。
“我哪里敢,”顾弦苦哈哈道,“十五岁那年,我其实也要去的,但是才收拾好行囊就被阿父发现了。”
“然后呢?”顾阿纤忍笑道。
“然后我就拥有了一个不对称的屁,股。”顾弦将茶汤一饮而尽,发觉似乎这话在妹妹跟前说有些粗鲁。他连忙打着还有事的幌子跑了。
锺离城的消息一天天通过顾弦的口传过来。
大京的守军在洛口溃败之后,北虞的将领想乘胜荡平东南,包围了锺离城。等卫大将军率二十万大军赶去,锺离城已经被包成了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