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这脸怎么看都不像高中生。

沈哲往后撤了一大步，低头看自己的阿玛尼衬衫有没有蹭上对方的粉底。

“哎呀，你走路怎么风风火火的，还真跟以前一样。”周舒捂着额头，嗔怪道。

沈哲原本粗线条的神经在此刻骤然变得纤细，“……”

他觉得校花在暗示什么，然而他并不想接。

……

周舒略有些尴尬，但又觉得都追到这里了，也没什么害臊的，于是拢了拢身前的波浪大长卷，低头露出四十五度侧脸，轻声羞涩道：“你跟以前变得，不太一样了。”

“……是吗？”沈哲木着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昨日的清纯校花一眨眼变成大姐。

之前黎驰保养得好，天天对着也没什么感觉，可今晚对着那班同学，他面上不说，实际上心里还是难免膈应。

特别是现在奔三的校花对着自己还一脸青涩娇羞，沈哲就特别想跟她说：收了吧，姐姐，这不适合你。

然而周舒不是黎驰，读不懂他丰富的内心戏。

她憋了一晚上就是为了找机会探听沈哲的态度，这会儿也顾不得婉转矜持，直接开门见山，“沈哲，当年我一心想着学习拒绝了你，你还怪我吗？”

噗。

沈哲差点就喷了。

神特么一心爱学习，你丫天天围着黎驰转，不惜拿着习题也要追到操场，这要是爱学习，那他就是天天向上的三好学生了！

等等……沈哲眼角突然瞥见酒楼大门斜斜照出来一道灯光，地上映出一个瘦长的影子。

一看姿势就知道是黎驰。

尼玛，还偷听，怕老子撬他墙角？！

沈哲觉得自己就像顶着正室位置的三儿，让他恨不得把圣父光环送给这对狗男女。

他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回道：“不怪。”

周舒脸上焕发出惊喜，猛地一抬头，戴着美瞳的大眼睛亮晶晶，“那我……”

‘们’字还没出口，沈哲就打断她，揣着兜特别酷特别拽，仿佛已经历经沧桑跟世态炎凉，“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

周舒的笑凝固在嘴角，她没料到沈哲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拒绝，明明上学的时候，这个男生就一直跟在她屁股后边，有时像条令人讨厌的尾巴，想甩都甩不掉。

“为……为什么？”她强忍着调头走人的高傲，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看上去楚楚可怜。

以前在校园里她高高在上，单纯地认为自己以后可以找到更好的。然而毕业工作了才知道，在竞争残酷的社会里，她也不过是碌碌平庸的小人物，今年家里更是给她联系了相亲，这让她觉得懊恼的同时心里也生出一丝恐慌。

再过几年，她怕是就要被市场淘汰了，那些高富帅会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