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多。”梅检说,“从医院回来,就来这儿看看,结果从这里看见你在厨房。”
言泽道:“你适合去做地下党。”
“我现在心情很不明朗,最好不要再跟我讲话。”
言泽勾着他肩膀,哥俩好似的笑道:“你上去呗,我又不是不欢迎。”
“不想。”梅检说,“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不想去。”
“是因为被我比较,心里嫉妒吗?”
“是因为有人会拉我下水比傻。”梅检道,“我怕智商被你拉低。”
言泽哈哈笑了起来。
梅检回头看了一眼,在墙边擦灭烟,把剩下的烟头丢到了盒子里,放进口袋。
“你回家把烟藏哪?”
“我三岁开始拉小提琴。”梅检道,“学到初二,换了三把琴。”
言泽:“嚯。”
“一般放在第一把儿童练习琴的琴箱里。”梅检道,“我妈不会去碰我的琴,出门再带上。”
他俩正聊着,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驼黄色旧夹克的男人,他抽着烟,双眼通红,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很疲惫的样子。
那个男人佝偻着背,和他们擦肩而过时,侧过头看了他们一眼。
言泽驻足,见那个男人拐进了三单元。
言泽问:“你见过谢汀雪爸吗?”
“见过。”梅检说,“你没见过吗?”
“没,当时我提过,妈说都离婚了,管他死活,就当没这个人,我也就没再问……”
梅检知道他想问什么,说道:“刚刚那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