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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渐渐融化,地上泥泞一片。

空气悠悠沉浮,雾气深重,白雾浓浓,虚虚地笼在墓园中。

罂粟刚走进雾中,衣服上就已经带上隐约的湿意。

罂粟脚上是一双精致的皮鞋,鞋子落在湿冷的泥泞上。

泥土偶有溅起,沾湿她的衣摆,冰冷极了。

罂粟却恍若未察,目光落在前方,脚步不停。

时常会有人来打扫公墓,所以看上去也算干净整洁。

罂粟的眼神掠过一排又一排的坟墓,她穿过一条长长的走道。

最终,她在其中一个墓碑前停下了步子。

墓碑上没有任何标记,空白一片。

除此之外,这个坟墓与旁边的并无不同。

只有罂粟知道,这块墓碑的下面同样没有东西,空空如也。

罂粟照着和往常一样的做法,上香烧纸,然后祭拜。

仿佛下面躺着的仅仅只是她的一个老朋友。

最后,她弯腰将一束干花放在墓碑旁。

不知名的花束静静地靠在上面,和空白的墓碑相对。

罂粟站起身时,视线落在那一束干花上。

她的背影隐在白雾中,极为寂寥。

罂粟的思绪逐渐抽离,回忆渐深。

……

罂粟还记得离开家前的最后一个片段,就是摆在她桌旁的一束花。

似乎是白色,也可能是别的颜色。

记忆隔得太远,她已经记不大清了。

只有那淡淡的香气,隐约萦绕在她的鼻间。

当时她说喜欢,母亲便将其放在了她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