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理由吗?”梁爽转过身瞪着她。
“有啊,那个,我骑车的技术太差,平时骑我家那辆凤凰还行,晃晃悠悠不至于摔倒,但你的车子是山地车,车型不一样,我没试过,不敢随便上手,万一出点差错,你我受点伤破点皮没关系,新车破相了,多不吉利,你得多心疼啊?”
“还有别的理由吗?”
“肯定有的,我再想一个啊,啊,是了,我有夜盲症,虽然咱俩认识十八年,但我保证你肯定第一次听说我有这个毛病,不,不是毛病,是病。只要离开光线,我就成了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尤其晚上,尤其今晚,我感觉自己像被人用一块黑布蒙住了双眼,崔健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其实我啥也看不见,我不能走也不能哭,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干枯……”
“扯,接着扯!天花乱坠,不着四六!我看你就一个字!”
“啥?”
“懒!”
“言之有理!”
王桃理屈词穷,只得认怂,慢腾腾从后座上滑下来,依依不舍。
“真的要我载你吗?”
“麻溜儿!”
“奴婢遵命!”
看着梁爽满头大汗的样子,王桃确实于心不忍,很想驮着她一鼓作气飞奔回去,无奈林黛玉一般的体质经不起电闪雷鸣风吹雨打,只能实事求是地埋头苦干,攥紧车把,抻开两腿,学董存瑞呐喊一声“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冲啊!”硬着头皮向未知的前路驶去,尤如一把利剑,刺穿黑夜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