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我跟不上。”

故意一边软声喊他一边捏他的掌心,那是今淼随便找的借口,挨近他身边:

“我突然想去坐船吹吹风,可以吗?”

听见他的话,霍鑫泓果然慢下脚步,低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掠过很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吐出一个字:

“好。”

让来接两人的司机送他们去塞纳河的码头,霍鑫泓直接包下一架游船,和今淼坐进空荡荡的船舱,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不语。

“抱歉。”

感觉到背后贴上来温暖的身躯,霍鑫泓绷紧一整晚的神经终于得到一丝丝舒缓,怔怔握紧环住他的手:

“是不是吓到你?”

“没有。”

脸贴着他的脸,今淼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轻声说:

“要不要说出来?可能会轻松一点。”

“我在六岁时被她带回都柏林,”

明明早决定了锁在心里不对任何人提起,但面对今淼的劝说,霍鑫泓似是没有抵抗力,精心修筑的堤坝裂开点点隙缝:

“第一年她禁止我提及霍家的任何事,甚至禁止我说华语,让我忘记跟华国的一切。她把我送到当地的学校,试图让我融入那里的生活。但是我的肤色和长相,还有其他人刻意的疏远,所有事都在提醒我,我跟他们不一样。”

小孩子的恶意是最直接的,他在那时经历了很多本不必经历的事,有些忘记了,有些偶尔还会记起:

“再后来她通过放纵自己逃避伤痛,我外祖父看不下去,将我送到伦敦的寄宿学校。”

和霍逸海不幸的婚姻,几乎毁了那时年仅二十五岁的o’sullivan小姐,她开始流连社交,和各式各样男人调情。

令霍鑫泓印象深刻的一次,是眼睁睁看着母亲中午带了三个男人回家,晚上从她房里出来的居然是另外没见过的两人。

“她是成年人,这是她的自由,我无意去指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