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李温打了个响指,“去对门六弟家借几包茶叶来。”
荆长歌心想,还真是穷到连茶叶也买不起?
“殿下府上人都不喝茶,平日懒得去买,公主来的匆忙,没有提前准备,此事是属下未考虑周全。”一旁的白衣文士认真解释。
“每年春茶新收,上供不少,皇亲大族,都有御赐新茶吧?”荆长歌提到,这还是在军中与江胥聊天的时候知道的,江胥家业便是茶农,有一手烹茶的好手艺,这也是为何赵辉非要与之住在一个帐子里原因。
“你是皇子,平日御赐之物也不见得少,却为一套衣服一扇门斤斤计较?”
她本想讽刺眼前无赖谎话连篇,揭露其吝啬本性,谁知对方长叹道,“你去太子府上转上一圈,看上的打包带走,十有□□都是御赐的。我家的么,好像有,北辰,你记得我都放哪里了?”
白衣文士想了一会儿,说道,“去年倪府老太君过世,送去做陪葬了。”
“那五湖年初上供的新茶呢?”李温又问。
“您送给解老先生当寿礼了。”白衣文士记得无比清楚。
想李温幼年遭遇颇为坎坷,荆长歌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联想到他行事所为,必然不会得帝王的喜欢,御赐之物也赐不到他这里来。
揭他人伤疤,她荆长歌还不屑为之。
荆长歌看了看杯中的白水,清淡并非无味。
千百滋味,因人而异,依时而变,凭心而生。
“姑姑你还不走,难道是想让我留你用午膳吗?”李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与三皇子故事里的那个睿智有胆识的皇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午膳?倒是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