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放下笛子,抱过酒坛,“你当真是个姑娘家吗?大半夜找男人喝酒?”
“我倒不想是个姑娘,若我是个男儿,便能随大哥一起去墨阳。”荆长歌也依在大钟上上,冰凉的铜片格外舒服。
“去不了墨阳,心情不好?”
荆长歌沮丧,“林大人死了。”
“怪我?”李温说,“信没给你,我不后悔。此事若是彻查,不计其数的官员将被牵涉其中,父皇并非是不知道林大人有冤,而是明知是冤,也要将错就错,朱家不能动,你以为三代百年世家大族的根基,那么好动的吗?更何况父皇登基是朱家一手扶持,朱皇后在父皇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还拼了性命救过父皇,父皇这些年看着朱家作威作福,却一直不肯动朱家,一来因恩义如山,二来因根深蒂固。再说你荆家手上三万青煜军,三十万边军,连墨阳西北排兵布阵都还悬而未至,何苦又来管景央的闲事,与朱家找不舒服?”
荆长歌冷哼,“就你道理多。”
“几十年来,太多这样的正直清官,因朱家而冤死。可朱家三代丞相,几乎一手遮天,皇祖母都没办法。之后大哥,更不必说,朱家只会越做越大,除非大哥不当这个皇帝。”
“我不想提他。”提起李行,她想起那晚的痛,心情更不好。
“景央也好,墨阳也罢,总有你能做的事。你若想不出,我便帮你想一个吧。”李温接着喝,似乎不准备把酒坛还给荆长歌了。
“说说,我能做什么?”
“比如……”李温故意拖长,直到荆长歌爬起来抢酒坛子,才说,“把墨阳之行的监军,换成青煜军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