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长歌从瓦檐落下,正看见应府马车驶离。
门外荆字牌匾之下,荆靳负手而立,久久遥望着那远去的背影。
“大哥……”
“我离开后,万事小心。”荆靳到底没有与荆长歌说出刚刚应天全的警告,“我会想办法,尽快接你到墨阳。”
荆长歌得了李温的点拨,对留在景央当个大小姐没有那般惆怅,“那个朱家监军,是要随大哥同行?”
“朱南枫押运粮草,应该在半月之后。”荆靳摇摇头,“此人的确有几分将才,只是心胸狭隘,妒忌心重,高傲的过了头。其实我心里早有人选,出身世家富贵,却没有贵公子的骄傲毛病,年方十八,熟读兵法,对排兵布阵有奇想,只差去边境历练几圈,若不是朱家半路杀出一道,皇上定会准我的请求,让他做监军,假以时日,必能成才。”
荆长歌问了那人是谁,原来是兵部尚书的独生儿子刑俊,典型的人才没放对坑,当了状元之后,就一直在史鉴阁编修国史。
第29章
小半个月下来,荆长歌每每晚上听见有箫声,便抱着一坛子好久,踏着瓦檐到鼓楼大钟之下,用酒换几首曲子来听。青岩,那曲子能安神,无论白日她为府里府外多么烦躁,都能才曲调婉转中安下心神,继而做一个简短而重复的梦。她喜欢梦中的翠峰紫塔,高耸入云,仿佛漂泊他乡无依无靠的灵魂,回归故里。
一次赵辉跟着她到鼓楼,之后,鼓楼城墙上又多了两个人,李温与荆长歌靠着大钟上,边喝酒边欣赏两大高手切磋武艺。
这些日子,鼓楼下忽然热闹起来,商船一下子多了几倍的数量,源源不断的从运河渡口运送绫罗绸缎,珍宝古玩,搬运长工通宵达旦的干活,把渡口一口一口的大箱子,搬来鼓楼底下的荒废院子。
荆长歌对大渝国史有些了解,历代大渝皇帝崇尚简朴,即使是祭祀大典,也不会像这般奢侈而且高调。
“大哥生辰。”李温见怪不怪,“每年朱家都会大办,借着大哥生辰的名号,搜刮各地的宝贝。搜刮上的宝贝也分皇宫一份,所以皇祖母与父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