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根本没看到范溪摘菌子,是她娘叫她来要一些菌子,若真闹起来,她也少不了挨一顿骂。

“溪娘?”柴娘收拾完灶台,出来疑惑地看了眼,“刚你与谁在说话?”

“没谁。”范溪随口应一声,背上背筐要出门,“婆婆,我出门去了。”

柴娘忙拿一顶草帽追上来,“你好歹戴顶草帽遮遮日光,莫把一身皮子晒黑了。”

范溪顺手接过草帽,提上篮子与柴刀,去外头摘荷叶,砍柳条。

菌子并非什么稀罕玩意,范溪打算等会边卖菌子边编柳条篮子,若谁买到两斤以上,便送个篮子。

从她们村到县城,走路差不多要半个时辰。

砍完柳条,范溪看看日头,赶忙回家背上菌子,带上秤去县城。

范远瞻在县城与人当账房,范溪特地找去她那边。

她一个小女娘,这么多菌子,万一遇上小混混,没个大人在,恐怕会吃亏。

范远瞻眼睛利,一眼就瞧见了她,忙跟东家说了声,从店铺里出来。

这条街上卖什么的都有,不少人就在路旁摆摊,范溪瞄到一个位置,正想过去,眼睛余光见着她大兄,便笑开了,“大兄。”

“溪儿。”范远瞻大步走过来,伸出强健的手臂拎起范溪背上的背筐,这一拎之下,他大吃一惊,“怎么这么重?怕有三十来斤罢,都是你上午采的?”

范溪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没到三十斤。”

范远瞻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又看她瘦弱的肩膀,不由有些心疼,“下次莫背那么多了,小心压坏了身子不长个。”

“不算多,我背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