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远瞻抬眼看隔壁的范积蕴,“去拿纸笔来。”

“是!”范积蕴应一声,急匆匆地去隔壁拿纸笔,下午研开的墨汁还未干,刚好用得上。

范远瞻继续问:“你饷银方二两一月,八百两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钱生钱,老子过手的钱那么多……”说到这里,范甘华酒忽然醒了些,他警惕地抬起通红的眼,“问这作甚?!”

“话家常呢。”安娘忙给范甘华接着倒酒,“当家的,再喝一碗罢,吃口菜压压酒,这都是你爱吃的菜。”

“喝喝喝。”范甘华吃了两口菜又美美喝起酒来,

范远瞻暂时没问,站在一旁冷眼看范甘华呼噜呼噜又喝了三碗酒下去。

范溪瞧瞧去外面将院门栓紧,又将客厅门栓紧,外面北风呼啸,半个人影都没有。

眼见范甘华眼睛接着朦胧下去,范远瞻继续问:“你将八百两给了谁?”

“还能有谁?胡二麻子!”

范积蕴在一旁奋笔疾书。

范远瞻问:“除你以外,还有哪个将银两给胡二麻子了?”

“多的是!蓝大头!张拐脚!黑卵子!还有那个……那个……操,还有蓝大头的儿子蓝歪脑袋!”说到这里,他猛地又将酒碗摔了,乜了范远瞻一眼:“废物点心!人比人得死呐!看看人家儿子,再看看你这废物,白长一身气力!”

说着他扬起粗壮的手臂想拍范远瞻,范远瞻敏捷躲开,范甘华拍得桌子“砰”一声响,上面杯碗跳动起来。

他长得高大壮实,发起脾气来十分怕人,范溪大气不敢出。

范溪前年方记起前世之事,这世小时候如何,她完全无影响,瞧范甘华这暴虐模样,她瞳孔缩了缩,人不由自主地往写字的范积蕴那头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