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家里穷,范溪年纪最小,糕点都是紧着她来吃,她自小就不是个会吃独食的性格,糕点拿回来她非得往两个兄长嘴边挨上两口,然后让母亲也吃,等大家都吃了,她才会抱着糕点细细享用。
大家都疼她,吃块糕也舍不得跟她抢,尽管范溪会让着人,但每个人都舍不得咬,只是用牙齿轻轻地磕下米粒大一块。
一块糕分过一轮之后,几乎还是完整的一整块。
范溪七八岁以前,没有意识到娘亲跟兄长让着她,分过一轮之后就兴高采烈地吃起高来了,等后来觉醒前世的记忆彻底懂事了,再回想起这些是一面觉得心疼,另一面又觉得温暖。
她这一世小时候没享过什么福,不过如果按照爱来说,家里给了她足够的爱,范溪每回回想起来都颇为知足。
她看着米糕,忍不住笑了笑,珍惜地合上匣子,吩咐绿鹦,“挑两块出来拿盘子装着,放在桌上当点心,剩下的收到柜子里,我慢慢吃。”
绿鹦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看她这模样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她们这位小小姐到是个长情的人,也不知日后谁配得上她的长情。
绿鹦心中一思量,面上不显,只笑着将糕点与肉脯细细收起来。
范溪将那封信拆开,入目是范远瞻银钩铁画般的字迹。
信上说范积蕴秋闱榜上有名,排名还挺靠前,明年人正往皇都赶,十月下旬应当能到,让范溪有空出来见一面。
范溪眼睛瞬间一亮,吩咐两旁,“快给我磨墨备纸,我写封信。”
旁边的小丫鬟们忙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