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中了少年,便先由他进来敬茶拜师。
林晦心里也对此极为震惊,他之所以开口提及这件事更多的是为万里没有登山拜师而感到可惜。
能够一日之内学会御剑飞行的人并不少见,但这些都是建立在有灵力的前提之上。
而万里只不过是一个出自于苍云山脚小村子的普通少年,没有从小药浴淬炼灵体便能做到如此。
不说千年难遇,也算是个百年之内难得一遇的天才。
林晦虽低着头,然而他的注意力却一直落在了正在不慌不忙地喝着茶的男人。
此时剑宗宗主不在,能够有资格做主的只有陆绥一人。
风彻他们也知道他们做不了什么主,尤其是风彻,他灵果也不种了任由那果子青涩,摇摇晃晃地挂在这树上。
“陆绥,这茶你到底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收不收那小子你倒是吱一声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看向了陆绥。
男人手边放着一把长剑,尽管是用剑鞘封住了大部分的寒意,可自它周边地面薄冰凝结,还没靠近就觉得脊背发凉。
这是陆绥当年从剑冢里取出来的宝剑,通体莹白,一出鞘便冻结十里开外,寒气肆虐,恍若数九隆冬。
因剑意凛冽惊人,名为[惊寒]。
一时之间,这无意之间冒出的寒意将陆绥手中的茶水表面凝结成了一层薄冰。
没了热气,他轻轻地将其放在地上。
杯底和桌面碰撞的声音清脆,有一种莫名的沉重之感。
“若你所言为真,那这少年的确是个难遇之才。”
他薄唇微启,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暖意。
“不过缙云有缙云的规矩,任何人也不能例外。既然他错过时辰便也就失去了这一次拜师的资格。”
陆绥垂眸淡淡地看向面前的白衣少年,看似轻飘飘的一眼却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林晦指尖微动,额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沁出了一层薄汗。
“如果他还要想上缙云,那便再等十年吧。”
……
这边的万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判定了失去这次拜师资格,他原本骑着这木剑正享受着畅游仙山的乐趣。
谁知道刚飞了没多久,桃木剑一下子失去了动力,直接从一处断崖生生地坠了下去。
好在他运气好落在了一处枝干上,人倒是没受什么伤。
就是这衣服本就粗糙,质量不好,被树枝这么一划,直接给破了个好大的口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没摸到衣料,只摸到了一片光滑的肌肤。
万里的皮肤本来就白,被树枝刮了好几道痕迹。
像是被人抓的,红色的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带了几分暧昧。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吃痛地揉了揉伤到的地方,顺着清冷的月光往里面继续走着。
夜晚将翠绿的树叶染上了墨色,只有少许地方带着些光亮,镀了层银边般。
“还好这里没什么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