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白小楠自嘲地笑了笑。她世界那些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没能俘获她的心,那些挂着害羞微笑的小鲜肉也没引起她的注意。而她,自虐一般的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爱上了一个身份麻烦的男人。
那个男人并不意气风发,他甚至有些狼狈。他曾经身居高位,现在却除了张有米以外没有别的随从。他没有南瓜马车也没有水晶鞋,甚至现在还在被通缉。
但是她却在茫茫人海中一眼便认定了他,在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
他们没有一起逛过街,因为生怕被人发现。但是他们却窝在廉价的客栈里,借着昏暗的灯火相互依偎,那种隔着透过布料感受到对方皮肤所传递过来的温暖比白小楠一个人呆在那个世界大宅子里开着暖气裹着厚厚蚕丝棉被所获得的温暖要真实得多。
他们没有一起好好的吃一顿饭。因为大部分银两都被两人存起来打算在漫长的旅途中使用,他们的晚饭往往就是你用现有材料做一个低配版的菜,我用剩下的材料做另外一个。这样的菜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吃起来的时候两人都很开心。
而且就在之前,白小楠将身上的大部分银两都交给薛北漠了。他们约好了,如果她没事,他们会在下一个城市汇合。因此白小楠身上的碎银子也只勉勉强强够她去到那个城市。
原本白小楠觉得口头上的承诺是最不可信的,这也是合同的由来。但是她在赌,赌薛北漠值得她信任。这是多么不理智的做法,前所未有的不理智,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只是因为———她想要去信任他。
白小楠最终还是推开了门。在看到已经全副武装的几个高官侍卫后,她居然没有多少惊讶。她沉着的仿佛都不像是她自己了。她越过几个侍卫,将那份煎鹅肝放在了高官的桌子上。任由那些侍卫迅速将店门关上封死了她的退路。
“这位小姐,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你,希望你配合。”高官用手指不住地敲着木制的桌面,一双眼睛却透露着疯狂与贪婪。他原本没指望能一下找到薛北漠的踪迹,毕竟那可是好多人都办不到的事情,如果他能抓住薛北漠,皇帝一定会奖赏他。
“没事,您问吧。”白小楠定定的站在对方面前。
“刚才那个男人没跟你一起回来?”高官漫不经心地拆开了那份包装得很好的煎鹅肝,他的手因为过分激动而颤抖。
“他因为不舒服中途回去了。”白小楠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语说了出来。她知道这样的解释无法说服这些高官,但是那又如何呢?
她盯着墙上的钟表,心里计算着时间。现在距离她跟薛北漠分开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分钟。薛北漠不是一个磨蹭的人,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应该已经带着张有米和张有银离开了。高官终究还是要失望了。
“那个男人叫什么?”高官耐着性子按照流程来询问。天知道他多么想不顾形象地拽着白小楠的衣领询问薛北漠的行踪。
“薛薄。”白小楠挤牙膏一样的回答。她还想尽可能地为薛北漠争取时间。
“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高官示意手下将一张黑白的照片递了过来,“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问题好似炮弹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朝白小楠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