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虽年轻,却是打小在药庐里面长大,所见所识所做连许多云州城的老大夫都比不上。他的动作很快,只是把完脉的功夫就得了结果,起身坐在桌前写着药方,道:“尊夫人只是染了风寒,等喝几副药,出身热汗就好了。”
顾子傅坐在床边,忽地开了口,“她怕苦。”
葛青提笔的动作一顿,他看了眼顾子傅,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苦是必要的,至于其他,我尽量。”
躺在床上的苏卿脸色红润,眉心浅浅蹙起,连平日清浅的呼吸也粗_重了几分,听着就令人难受。
顾子傅嗤笑,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道:“活该,让你大晚上的出去玩。”
……
药是顾子傅一勺一勺喂进去的。
他从来没有这般细致的伺候过人,更不用说喂药这种小事,连他自己伤了病了都是硬扛过去。开始几次喂药时手指颤的厉害,半勺的药洒落,湿了被衾。
闻声赶来的春桃正要上前,却被双巧拽住,对她摇了摇头。
双巧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她舒了口气,想着七爷总算是知道该如何体贴人了,这些夫人也真是不容易。她对春桃吩咐了几句,便走到葛青跟前,歉意道:“葛大夫,深更半夜我家夫人还要劳烦您,实在是不好意思。”
“无妨,医者仁心,再者尊夫人与棠儿关系好,我若是不来,只怕那小妮子日后是要怪罪于我。”葛青无奈笑道。
双巧又道:“棠儿才舍不得怪罪于您。葛大夫,如今天色已晚,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夫人这儿有我们照顾。”
葛青看了眼那边的两人,点了点头,道:“也好,那等我明日再过来。”
双巧应下,随即唤来守夜的下人去送葛青。
待人离开后,双巧和春桃也出了屋子,起初春桃还担忧着不肯走,最后还是被双巧拽了出去。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