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张纸不见了。
温扬回忆了一下,最可能掉的时间只有一个,就是他在酒吧街门口脱校服的时候。
可如果那时候掉地上了,他应该能发现才对。
如果没掉地上,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了。
他的校服,后来一直是装在大流氓书包里的
想到后面这种可能性,温扬用力把头埋进了衣服里。
……
一直到第二天上课,温扬这种羞耻又忐忑的心理都还是不减反增。
一个上午,他都没好好听课好好睡觉,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偷瞄大流氓,妄图从大流氓的表情动作上验证一下他究竟有没有看到那张纸,看到了又会怎么想
可观察了一个上午,温扬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到还剩一节课就要吃午饭了,大流氓才突然转过头来,勾着嘴角笑,“小朋友,你再看下去,我可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
邵宁没明说,可温扬却觉得自己听懂了,他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同手同脚地往外走,“我我去卫生间。”
温扬一直在外面待到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了,才回到教室。
坐下之后,他根本没敢往旁边看,低着头从抽屉里找上课要用的书。
可书还没抽出来,温扬的手就猛地顿住了。
在一摞书的最上面,安安静静躺着个折成小信封的淡蓝色信纸。
心脏本能地一跳,温扬又用余光悄悄瞄了眼旁边的大流氓,见他没看自己,正在和花熠说话,才小小松了口气,把头磕在书桌上,偷偷拆开了那张信纸。
果然,入眼是满篇再熟悉不过的标准正楷字,还有再熟悉不过的称呼,“小朋友”。
除此之外,信纸的右下角,还画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羊。
一个念头突然从温扬的脑海中闪过,可太过短暂,他还没来得及捕捉,就已经消失不见。
想起之前大流氓的外公送自己的木雕也是个小羊,温扬再看信纸上的这只,也就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所有的羞耻忐忑都奇迹般地消失了,一瞬的难为情之后,留下的是长久的温暖。
十三班的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运动会。
温扬他们之前参加的篮球赛,也终于要决赛了,运动会前两天的下午进行,淘汰制,最后决出一二三名,计入运动会的集体项目评分。
“等我们拿个第一回 来,”李钰山斗志昂扬地站在讲台上喊,“给咱们牛逼班加它个一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