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就像一朵花的开与落,命罢了。
乔广澜收回目光,用力把挣扎着想下跪的父亲搀起来,轻声道:“对不起,您还是节哀顺变吧。”
杜明舟走上来,帮他一起搀住那个人,把伤心欲绝的男人从乔广澜怀里扒了出来,交给一边过来劝慰的家属,那个男人推开家人的搀扶,靠着墙坐了下去,突然把头埋在膝盖中,嚎啕大哭。
来去的医护人员行色匆匆,在医院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生离死别的场景,每个人都早已经司空见惯,他们只知道如果现在不快一点,很有可能来不及挽救又一条生命的流逝。
杜明舟帮乔广澜扯开了人,一只手还放在乔广澜的胳膊上,乔广澜想把自己的手臂抽出去,刚刚一动,杜明舟的手已经下滑,攥住了他的手腕。
肌肤接触,对方的手冰凉,乔广澜皱眉,杜明舟忽然低声说:“我父母去世那天,我也是这样的。”
他拽着乔广澜的手腕,轻轻抱了他一下:“可惜也像今天一样,什么用都没有。刚才来的就是黑白无常吧?我看着他们把我父母给带走了。当时我就想,如果我会什么阴阳术法,那么就算翻天彻地,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把我爱的人从我身边带走。”
乔广澜心道,如果你会了,你肯定就不这样说了。毕竟,世界上任何破坏轮回因果的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即使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也一样。
他能够感觉到杜明舟的心情,双手微抬,不知道应该推开他还是应该回抱,犹豫了一下,又默默放了下去。
好在杜明舟也很快放开了手,表情又变得和平常一样,冲乔广澜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