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调再转粗,“卿卿吾爱,难道你不信我么?”
等年知非再回神,张凯已经在耳机那头说起了单口相声,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唯一要担心,大约就是一张嘴会不会抽筋了。
年知非满头黑线地听了一阵,终是忍不住喷出笑来。他隐隐觉得齐耀辉不会这么做,可话还没出口,年知非就已警觉地意识到:这话似乎不该由他来说?
“好了,好了!”年知非无可奈何地打断张凯,“你先回吧,我再留一会。办法毕竟是我出的,真让凶手把齐队砍了,我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张凯见年知非坚持,便也不再多劝,只笑道:“年崽,其实你对齐队真的不错耶!下次你们还打架,凯哥一定挺你到底!”说完,便启动车子返回总队。
性子热闹的张凯一走,四周即刻沉寂了下来。
年知非趴在方向盘上,抬头往上看。雨季还没有过,天气仍然阴沉沉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黑,见不到半点星光。时间已经很晚了,小区里的万家灯火也已尽数湮灭,唯有齐耀辉家的窗户仍亮着,好似在黑暗中固守着光明的希望。
我对齐耀辉很好吗?
年知非在同样一片黑暗的车内默默地凝望这唯一的一点光明,暗暗问自己。
大概是因为听了萝卜的话,心里多少对他有些愧疚吧。现在再回想,齐耀辉是个正直的警察,怎么可能不把人命当回事?选择在他的手上结束自己的性命,的确太过轻率,给齐耀辉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和困扰。想到这,他不由长叹一声,埋头进双臂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