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年知非的咽喉缓慢地蠕动了一下,好似一只柔软的蜗牛艰难地爬过吹毛断发的刀锋。

“……好。”他嗓音轻颤着提出要求,“没有标记。”

“没、有、标、记!”齐耀辉咬牙承诺,妒恨如狂,当即扯住年知非的胳膊冲出了中餐馆。

年知非头脑一片空白,眼前亦是一片空白,直至齐耀辉摇着他的胳膊问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或者一起?”

他方才恍惚回神,发现自己竟已站在了某间酒店的客房内。看着自己眼前的圆形大床,他的目光一缩,慌忙退后几步。“你,你先。”

好似唯恐齐耀辉会不由分说强行拉他去洗鸳鸯浴。

齐耀辉将年知非的慌乱尽收眼底,不禁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先就我先,不过,你可不要想着逃跑喔!”

年知非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语调干涩地回道:“我不会。”

齐耀辉满意地点点头,扭头进了浴室。打开花洒,他却没有洗漱,而是又悄悄折回浴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往外观望。

原来齐耀辉这一路带着年知非找酒店、开房,心头的郁气早已平息,更是火眼金睛地看穿了年知非表面平静之下,实际内心已是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