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 现在是晚上十点。齐耀辉和年知非两人准点下班后一起共进晚餐,之后,按年知非的提议将打球改成了对练。

自由搏击,一个半小时, 齐耀辉被年知非干趴下了三回。真是夫纲不振、惨不忍睹。

眼见齐耀辉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年知非不禁遗憾地叹了口气。他随手摘下拳套走到齐耀辉的身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我明天去看心理医生。”

身为警察刑事部部长的齐震东向来日理万机,妻儿的微信隔上十天半个月才有回音是常态。年知非原以为自己也应该是类似的待遇,哪知那天发给齐震东说同意看心理医生的微信竟然瞬间有了回复,并且敲定了明天上午十点做第一次心理咨询。

齐耀辉静默片刻, 咬下拳套抹了把脸。“我明天陪你去。”

年知非轻笑了一下, 低声道:“我以为你会说,如果不想去就别去。”

“不行啊年崽, ”齐耀辉呢喃着仰头亲了年知非一下, “只有这件事,不行。”

年知非心中一动, 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 大概是他终于可以放纵自己的恐惧。以前,他同样恐惧, 但更多时候他不得不克制恐惧,逼迫自己去做正确的事。而现在, 他有了齐耀辉,齐耀辉是他的后盾也是他的战矛。他终于可以偶尔放纵自己却不必担心迷途,因为齐耀辉会一直牵着他往正确的方向前进。

“休息够了没?到底还打不打?”年知非静默了一会,忽然伸手推了齐耀辉一把。

“不打了,不打了!”齐耀辉连连摇头。这四个月,年知非当交警,每天指挥交通,只是身体疲劳;齐耀辉却是联合专案组的副总指挥,深入雨林与毒枭斗智斗勇,那是体能与精神的双重消耗。“好歹也心疼心疼你男朋友,我才刚回来啊!”

“行吧!”年知非无奈地叹了口气,趴到地板上开始做俯卧撑。

齐耀辉见状迅速盘坐起身,一边喝水一边问道:“喂?年崽,都打半天了,还加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