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亲昵,叫秦莞再次湿了眼眶,“我还病着呢,哥哥就凶我!”
秦耀缓了脸色,扯了条帕子给她擦泪。
他自小拉弓舞剑,手指粗硬,秦莞的面颊如剥了壳的鸡蛋般柔滑娇嫩,被他稍稍一碰就刺刺的痛。
若是从前秦莞早不干了,此时她却贪恋这丝微不足道的痛感。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祈盼永远不醒。
秦莞闭了闭眼,努力扯出一抹笑。
秦耀以为她累了,粗手粗手地把她塞进被子里,嘱咐了些“好生养着不许再胡闹”、“受了委屈告诉哥哥”之类的话,方才顶着那张面瘫脸走了。
喜嬷嬷亲自去送。
四个大丫鬟擦干眼泪,陪着秦莞说话。
“大郎君可真疼姑娘,一听您落了水当即骑着快马从营里赶回来,衣裳都没换就来了一方居!”
秦耀并不是秦莞的亲兄长,而是她的大伯父定远侯的独子,从血缘上说两个人只是堂兄妹。
不过,秦耀的生母走得早,当时定远侯尚在辽东,房内连个妾室都没有,秦莞的母亲韩琼便把秦耀接到身边抚养,直到秦耀入了辽东大营。
在秦莞心目中,母亲和长兄就是她最亲的人。
然而,在她十八岁那年一场宫变让长兄被乱箭射死,大伯父拖着半截残臂于灵堂之上咳血昏厥,秦家险些乱了套。
忆起往事,秦莞心内剧痛难言。
丫鬟们见她脸色不好,好生服侍着她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