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拿起来随手翻了翻,便隔着窗子递了出去,“拿去看吧!”
“谢姑娘!”小丫鬟们顿时喜笑颜开,你挨我挤地凑到廊下。
明月服侍着秦莞起身,主仆两个轻言慢语地搭着话。
“方才姑娘睡着时奴婢翻了翻,只觉得那画师的手艺跟您差远了。若是姑娘您也画一两本出来,保准儿比什么‘白头居士’‘清远山人’的出名得多。”
她口中的“白头居士”、“清远山人”都是名气极大的画师,最擅画这些公子佳人、亲情孝义的故事,画多字少,就算不识字也能看懂,因此极得闺阁妇人喜爱。
秦莞从花几上掐了朵粉嫩的芍药簪在发上,对着铜镜照了照,道:“借你吉言,等哪天姑娘我落魄了便卖画册养活你们。”
明月扑哧一笑,“姑娘真会开玩笑。不是奴婢奉承您,姑娘您自己瞧瞧,这运笔,这着色,这神韵,哪一样不比外面那些买来的好?”
明月说着,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卷画纸摆到秦莞面前。
画上是位金戈铁马的大将军,正手执缨枪,背对着夕阳,浴血奋战。
这是秦莞遇到梁桢的那天画的,画中的情景正是前世的他在大庆殿外杀出重围的那一幕。
当时秦莞心境纷乱,廖廖数笔涂完就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如今仔细一看,却觉得连梁桢十分之一的英姿都没画出来。
毕竟,他是那样一个如夏日骄阳般耀眼的人。
想到梁桢,秦莞又不由想到了嘉仪公主。
嘉仪公主比她大两岁,自小养在太后身边,秦莞只在小时候见过她,印象中那是个如月亮般高洁贵气的天之骄女。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和魏如安扯上关系?
更何况她还和梁桢订过亲。如果不是梁家出了事,到她遇害的时候人家的孩子兴许都会满地跑了。
秦莞摇摇头,赶走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猜测。心底却忍不住隐隐地想着,要找机会见一见那位司膳大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