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倘若事事都尽如人意,那就不叫生活了。
秦莞想通了便不再劳神,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慈心居内。
徐小娘像个丫鬟似的在给萧氏端茶送水,顺带着给花小娘也递了一杯。花小娘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那派头倒像个正室娘子。
秦昌这两个妾室容貌秉性天差地别。
花小娘从前是当红的歌伎,一曲《鹂歌》红遍京城,就连官家都赞她的歌声如鹂鸟清啼。她是秦昌花了极大的心思与极多的钱财珍宝求回来的。
因此,秦昌对她极重极爱,百依百顺,更是把秦茉当成嫡女一般捧着。
徐小娘是南地来的流民,当年跪在街头卖身葬父,秦昌效仿话本里的风流才子,当成一桩雅事把她买了下来。
只是,买了之后也没怎么拿着当事,一年里偶有一两回去她屋子,大多是瞧着她茶水点得好,果子做得宣软。
徐小娘自知身份,自打踏进侯府便处处小心谨慎,从来不争不抢,连带着把秦薇也教成了个战战兢兢的性子。
萧氏看着她,叹息一声:“歇着吧,这活计叫丫鬟们来便好。”
徐小娘感激地道了谢,找了个不显眼的圆墩坐下。
花小娘眼中划过一抹讥笑,清清泠泠地开口:“说是做姑子,能不能真去还两说呢,她若反悔了难道还抬着她去不成?为了家里的名声,把莞姐儿嫁出去才是最稳妥的法子——姐姐,你说呢?”
突然被点名,徐小娘惊了一瞬,怯懦道:“妾、妾身哪里有什么主意……”
花小娘翻了个白眼,道:“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薇姐儿,她年底就要及笄了吧?你是想让她风风光光地嫁个好人家,还是凑凑合合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