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哭着跪在地上,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里话:“主母说要向姑娘要了奴婢,帮奴婢脱了奴籍,将来配个良家子,子孙后代都不必再为奴为婢!”
秦莞皱眉:“你信她?”
“奴婢信!”飞云抬头,泪流满面,“主母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当年在宫里时做得是最低等的差事,只有她才理解我们这些奴婢的苦和累!”
秦莞讽刺地勾了勾唇。
喜嬷嬷气道:“你若有这等想法,为何不直接与姑娘说,偏去投奔她?”
“我没有投奔她!只是暂时的交易!”飞云尖声道,“嬷嬷您还不知道吗?当年的韩大娘子就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她手上用得熟的哪一个不是全家老小、祖宗八代的卖身契都捏在手里?姑娘受了韩大娘子的教导,更是青出于蓝,手腕高超,我去求,有用吗?”
“强词夺理!”喜嬷嬷怒道,“我看就是姑娘对你太好,养大了你的胃口!”
飞云哂笑:“姑娘确实对奴婢好,从未苛待过奴婢,但是也只是把奴婢当奴婢而已。”
看到她这番作派,秦莞连伤心都没有了,不值,很不值。
她看着飞云,冷冷道:“我告诉你,即使你把铜镜给了她,萧氏也不会给你脱去奴籍,甚至不会把铜镜还给你,就算你去和她对峙,她也不会承认!”
“不,她会的!主母向来慈和,怎会骗我?更何况,她还是吃斋念佛的,她、她不敢在佛祖跟前撒谎!”飞云强调道,与其说是为了说服秦莞,不如说是为了说服她自己。
“那你就试试罢!”秦莞从袖子里取出另一面铜镜,丢到她跟前。
这是她这两日叫信得过的工匠赶制出来的,和韩琼留下的那面一模一样,原本为了应付不时之需,没想到会用在这里。
飞云拿到铜镜,惊讶异常:“姑娘,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不用我解释吧?”秦莞淡淡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