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头跪到地上,叽哩咕噜地帮小四郎求情。
秦莞严厉地说:“告诉四郎,我不会害他。如果想害,也不会等到今天,更不会选择在饭菜里下毒这样拙劣的手段!”
砖头连连应下,几乎要哭出来了。
秦莞心下一软,不由缓和了语气:“虽然我只是他的继母,却也是他父亲的大娘子,和他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他宁可相信一个外姓奴才也不肯信我,若是让将军知道了,还不得打烂他的屁股?”
“您、您不要告诉大将军!求您了!”这下砖头是真哭了,他不想让梁大将军打小主子,小主子最怕梁大将军了。
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主子,秦莞彻底心软了。
她压下心头的怒意,声音更加温和:“放心,只要他能分得清是非亲疏,我就不会向将军告状——你替我给四郎传句话,一个小小的管事,拿着主人家的东西讨好你们,背地里挑唆四郎和我的关系,能安什么好心?四郎若听了他的话,惹恼了我,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砖头听得懵懵懂懂,只知一味应下。
秦莞也不在意,这话他本就不是说给砖头听的——她早就发现了窗棂下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
她又嘱咐了几句,才叫彩练把砖头送出去,窗下那个小人儿也猫着腰跑走了。
路上,彩练还在喋喋不休地教育砖头:“从前我也以为天底下的继母都是坏的,见了我家姑娘才知道不是。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管四郎君如何调皮,大娘子可骂过他一句?可打过他一下?自从你们搬进听松院,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
砖头连连点头,“是是,我知道大娘子是好人。”
彩练敲敲他脑门,“你这个小墙头草,改口倒是快!怕不是因为吃了我们屋里的点心吧?”
“当然不是。”砖头捂着脑门,认真地说,“阿爷说过,看人的时候不要听她说什么,而是看她的眼睛,大娘子的眼睛像星星湖一样干净!”
“什么是星星湖?”
“就是大营边上那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