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愉立即松了口气,福了福身,如释重负般往外走。
将将走至门边,姚氏又道:“拿着你的绣绷子,继续绣!”
梁愉随之又苦下脸。
待她走后,崔氏不怎么真心地劝了两句,姚氏也不怎么真心地回了两句,之后才继续方才的话题。
“方才我从管家院出来,瞧见侯府大郎君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见个礼,不防备那位突然冲将出来,把那秦家郎君的胳膊一搂,亲亲热热地挽着就走……当时我这心呀,差点跳出嗓子眼儿!”
姚氏先是眼睛一亮,蓄满了八卦之色,继而稍稍平静下来,说:“到底是堂兄妹,亲热些也不算太过。”
崔氏拍拍胸口,故作神秘地说:“若真是‘不太过’,我能惊成这般?”
姚氏往前凑了凑,低声道:“二嫂觉得那兄妹二人之间……有鬼?”
“欸,这话可不能乱说!”崔氏连忙摆了摆手。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个意思。
姚氏转了转眼珠,不怀好意地道:“我觉得吧,这么大事,该让‘那位’知道才是。”
——她口中的“那位”指的是梁大将军,作为府里的顶梁柱,这一代男丁里唯一活下来的人,二房、三房对他的情感总有些微妙,因此虽然当着面恭恭敬敬叫大兄,私下里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崔氏摇摇头,说:“你我二人这等身份,怎么好到他跟前说三道四?再说了,那位可是他千方百计得来的小娇妻,宠得紧,到时候人家枕头风一吹,那位不一定信咱们。”
姚氏点点头,“也对,弄不好反倒落得咱们里外不是人……好大一个把柄,难道就这么算了?”
崔氏低头呷了口茶,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