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练心里也不大好受,但还是硬着心肠说:“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如今到这步田地,怨不得姑娘。”
“是是,奴婢不敢怨,也没脸怨。”飞云呜呜地哭着,表情语气卑微到极点。
短短一个多月,这个曾经骄傲灵巧的大丫鬟便削光了浑身的锋芒。
秦莞轻叹一声,冷静地问:“你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萧家放你出来的?”
飞云闻言,身体明显一僵。
不等她开口,秦莞便严厉地说:“飞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想听实话。”
飞云沉默了片刻,咬牙道:“奴婢不敢瞒姑娘,这次奴婢明面上是趁萧家柴房起火逃出来的,却又觉得蹊跷。”
这是飞云一路走来,静静地琢磨出来的。
首先,萧家那火起得蹊跷,家里除了她只有老二媳妇,那火就莫名其妙烧起来了。
其次,老二媳妇平日里最是冷漠,不知怎么的就发善心给她打开了门锁。
最后,萧家把她的嫁妆都抢了去,独独留下一串相思豆做成的念珠。这是当初韩琼从宫里得来的,给了她和秦莞一人一串。
问题就出在这串念珠上——到萧家之前,萧氏曾拿着一串红念珠让她交给秦莞,当初飞云自知心中有愧,没脸见秦莞,便没应。
所以,飞云想着也许是萧氏故意放她出来,让她来找秦莞。
“尽管如此,你还是来了。”彩练冷冷地说。
飞云扬着脸,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姑娘,我实在没法子了,只有姑娘您能救我了!”
“别叫姑娘,你有什么脸?如今我家姑娘手里已没了你的身契,又嫁进了梁家,管不了你的破事!”彩练没好气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