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丹青弯着眼睛,温温柔柔地说:“郎君舍得把辽东海战的战船模型、龙舟竞标的彩头、漠北王庭的朝珠、官家赏赐的青铜古器充作聘礼,若这还叫寒酸,奴家不知什么才叫‘不寒酸’。”
秦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识得?”
“郎君说的是哪样?”
“战船……还有竞标的彩头。”
宋丹青笑笑,在心里默默回道: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牢牢地记着。
秦耀看着她,深黑的眸子里映着小娘子娇笑的模样。
他情不自禁地搭上她的手,飞快地握了一下,又连忙放开,无比郑重地说:“我会好好待你。”
宋丹青轻轻地嗯了一声,面上飞起两片红云。
看着她那张温婉端庄的脸,秦耀这颗稳了二十年的心生生漏跳了一拍。
另一边,秦修也寻了个机会,把赵攸宁约到观景台上。
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憋了许久的问题:“县,不,郡主为何会瞧上我?”
——这话当真直白,若放在别的小娘子身上,八成会惹出一串眼泪或两个巴掌,赵攸宁却不然。
她就像在谈论“今晚吃什么”一般,用十分平静的语调说:“我喜欢看画册,尤其崇拜那位叫做‘大将军’的画师。他的画风细腻,故事也别致,我禁不住好奇,便去印局打听他的身份……”
听到这里,秦修突然生出某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赵攸宁便盯着他道:“印局的人告诉我,画稿是定远侯府的二郎君送去的——你,就是那位‘大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