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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大惊,“这话从何说起?”

梁桦冷哼一声,道:“昨日我与同窗吃酒,无意间听说,若不是伯父有意安排,官家根本不会将我外放到那个区区小县,他这就是见不得我好!”

崔氏表情一变,“我的儿,我竟不知还有这般隐情!如今可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若我去求你祖母,她既然能救得了大房那个,也不能放着你不管!”

“母亲千万不要。”梁桦拦住她,说,“祖母的面子用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用三次四次,我们还是放在关键的时候为好。”

“那就这么算了?”

“母亲放心,昨日我请大师卜了一卦,是‘潜龙在渊’的大吉之象。孩儿怀抱利器,即便身为小吏也能一飞冲天。从泥潭中挣扎而出,更能显出我的本事。”

说这话时,梁桦踌躇满志,仿佛明天就能化龙升天。然而言语间不免愤恨:“亏的大哥没眼光,放着堂堂驸马不做,非要打光棍,不然咱们这二房还不得让他们踩到脚底下!”

崔氏忙道:“低声些!这话可不能让你祖母听到,公主的事想来有内情……”

梁桦问:“是何内情?”

崔氏摇头,“你祖母从宫中回来时我便打听了,她却不肯说,想来桦哥儿退亲之说并不简单。”

梁桦沉吟片刻,突然道:“母亲不若再去祖母跟前打探打探,我觉得不会这么轻易过去。”

崔氏疑惑道:“桦儿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梁桦轻咳一声,掩饰般说:“孩儿只是……不希望家里不明不白地招了祸事。”

崔氏瞧着他,梁桦目光清明。

崔氏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