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婚事,嘉仪公主的反应很平静。
那天她跪到官家和贤妃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女儿从前不懂事,给父皇母妃添了麻烦,从此以后定会涵养女德,再不让父皇母妃操心。”
说完这番话,她就像彻底放弃了对梁桢的执念似的,一心备嫁。官家老怀甚慰。
贤妃起初以为嘉仪公主又在耍什么把戏,暗中观察了数日,发现她像是真的收了心。
就连嘉仪公主身边的女官都很奇怪,她已经接连许多天没听嘉仪公主提过梁桢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放弃了,只有嘉仪公主自己心里清楚。
城门外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嘉仪公主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期然瞧见他正一手执着马鞭,一手端着缨盔,站在一辆雕着牡丹花纹的马车旁。
车子遮得严严实实,门窗都关着。
梁桢就站在那里,抬着手不厌其烦地敲着车窗,唇边始终挂着好看的笑。
车内的人不肯开,他也不恼,只是耐心地敲着,脸上赔着笑,时不时开口说句什么。
嘉仪公主心内酸涩,这个如正午的日头般耀眼的男人,何时如此小意逢迎过?
终于,车里的人耐不住了,推开望窗,伸出一只素白的手,作势要打他。
梁桢不闪不避,只瞅准了机会从马鞍上拿过一个油纸包,笑着放到那只手上。白皙柔美的手,即使拿着简陋的粗纸都是好看的。
梁桢想来也是这般心思,笑着夸了一句。
车内之人立马恼了,伸出另一只手挥着帕子打他。
梁桢朗笑一声,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