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秦莞不是待在听松院守着小四郎写大字,就是回一方居探望怀了身孕的宋丹青,嘉仪公主就算想生事都碰不见人。
转眼就进了腊月。
临近过年,主家爷们儿要设宴走动,姑娘媳妇们要做衣裳,府里还要采买年货,库里的银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今年比往年更加难过。
嘉仪公主开销甚大,一件衣裳就要花去几百贯,光是初夕守岁替换的就要备上三身,更别说那些胭脂水粉、首饰头面,单是她一个人的开支就顶了府里十个正经主子。
偏偏她还心眼极多,自己的嫁妆箱子捂得严严实实,一根针钱都要伸手朝崔氏要。
崔氏顾及着梁桦的功名,说不得又惹不起,只能咬牙受着。
然而,这头开了口子那头就得节流。崔氏算计来算计去,少不得克扣其他院子,一时间惹得下人们多有怨言。
彩练从库里领了炭火,进门就扔在了南墙根下,“将军府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吗?竟拿这呛死人的炭给主子烧!”
这话好巧不巧被刚进门的梁桢听到。
清风打了彩练一巴掌,慌忙跪下,“这小蹄子嘴贱惯了,奴婢这就罚她!”
梁桢沉着脸,抬脚去了正屋。
清风戳戳彩练脑门,“说话没轻没重,你当这里是一方居么?自己掌嘴!”
彩练哼了哼,象征性地打了自己两巴掌,扭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