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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紧紧捏着帕子,心内慌乱。

用不着经验老道的御医,梁桢只要把衣裳一脱立马就会露馅。

梁桢狠狠瞪了二皇子一眼,断然拒绝:“宝郡王的意思是让我当着这些人的面当众脱衣验身吗?简直荒谬!”

二皇子被他满含杀气地一瞪,满肚子的话愣是憋了回去。

官家缓缓道:“梁卿,所谓‘清者自清’,就算验验又何妨?”

“既然清者自清,又为何要验?”梁桢一脸沉痛,“臣回京已有两年,日日在朝听政,月月前去巡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仅凭着一份不知真假的信就要如此羞辱臣吗?”

官家笑笑,说:“若果真如这信中所言,那夏人手中就是你的父亲。桢哥儿,你不想把你父亲接回来吗?”

梁桢沉声道:“陛下明鉴,臣姓梁名晦,父亲与兄弟早在十年前就战死了!”

提到梁家一门忠烈,官家心下不由迟疑。

他难免担心,若这封密信是假的,今日受辱的就不会是梁桢,而是他。

御医恰好到了。

二皇子连忙说:“父皇,事关夏国,不可轻忽,既然医官大人已然到了,不如就验验吧!”

官家点头,“那就验——”

“陛下!”秦莞突然上前,跪在梁桢身侧,“妾身斗胆,为夫君说句话——

“夫君戎马半生,从来都把忠义二字刻在心头。他待兵士如亲子,待百姓如家人,面对强敌从不退缩,唯一所求就是这份脸面。

“陛下若今日当众让他脱衣验身,无异于要了他的命。我大昭的将士不是死于沙场争战,而是折在这诡谲的权谋,陛下此举,岂不是寒了天下忠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