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怕你,三婶。”秦莞笑道。
姚氏皱着脸瞧了她一会儿,别扭道:“这事闹的……幸亏母亲走得早,不然还不得被你们给气死!”
“三婶噤声。”
姚氏瞪眼,“你又教训我!”
秦莞笑着挽住她的胳膊,“三婶……”
姚氏到底没绷住,扑哧一声乐了,“我算知道桢哥儿那么个黑脸关公怎么就让你给拿住了,我是个女的都经不住你这么撒娇。”
秦莞笑笑,不由红了脸。
曾经的妯娌,如今的婶子和侄媳妇有说有笑地回了后院。放在一年前,谁能想到她们俩能有这种亲近的模样?
化敌为友,未尝不是对自己仁慈。
丧期过后,梁桢重新向秦莞求了一次婚。
秦莞又嫁了一次。
这次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高朋满座,梁桢只骑着最初遇见秦莞时骑的那匹黑色骏马,穿着红色喜服,从新挂牌的东陵侯府奔到了定远侯府。
一路走一路笑,像个傻子。
却也是个英武的傻子,俊朗的傻子。
秦莞穿着大红嫁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伸出手,等他来牵。
同样是霞光漫天,同样是八尺高台,郎君的模样变了,没了胡子,脸也白了。
不变的是他宽厚的手掌,是他眼中的亮光,是他唇边那抹吊儿郎当却又饱含宠溺的笑。
秦莞歪了歪头,笑吟吟道:“我这算不算二嫁?”
梁桢笑意加深,“一嫁二嫁都是我,娘子可还满意?”
“看看再说吧。”秦莞骄傲地扬起下巴。
“那娘子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看。”梁桢朗笑一声,将他的新媳妇抱到马上。
一对新人共乘一骑,从定远侯府又回了东陵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