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季听,申屠川脑海里再次浮现她明艳的脸,他一甩衣袖转身去取了干燥的衣衫,正要换衣裳时,他微凉的指尖扶上嫣红的唇,眼中仿佛有烟花绽放。
罢了,这一世他已是残缺之身,注定灭情绝爱,而季听也正在寻觅夫家,再过一些时日,他们便会彻底分道扬镳。若不会跟前几世一样在一起,她或许就威胁不到他了,那么留她一命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申屠川的眉眼渐缓,将干燥衣衫抖了一下,便要换衣裳,打算将信亲自给季听送去。换亵裤时,他下意识的看向胯上印记,看到颜色浅了几分的印记后猛地僵住——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颜色未曾变过的印记,怎么会突然颜色变浅?!
申屠川眉头皱起,许久之后眼神逐渐冰冷,原先因为想到季听而生出的一分慈悲彻底消散。他面无表情的换了衣裳,将自己养的死士叫了进来。
“今日之内,取季听性命。”
“是!”
死士半个字都不多问,领了命令便转身离开了。
死士走后,申屠川便一直独坐,脑海中重复出现季听的脸。可他没有将死士召回的打算,半点犹豫都无。
他不是没给季听机会,然而没有用,他们注定只能活一个。而他,必然是会活着的那个人。
夜幕渐渐降临,屋子里没有点灯,整个都漆黑一片,申屠川始终维持一个坐姿,一直到死士回来,他才微微动了一下。
“奴才该死,请督主责罚。”死士扑通跪了下去,微弱的月光下,能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申屠川的声调中没有任何情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