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放松的倚着沙发:“有多奇怪,很难治愈吗?”

“不是很难治愈,而是他从来不想治愈,他认为处于这种心理状态的自己是安全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牧与之问。

季听蹙眉:“不太能,麻烦你说得详细点。”

“简单来说,现在的他感情上一直在钻牛角尖,他认定喜欢一个人或一件事,就不能再把喜欢分给别的东西,哪怕这两件东西之间在正常人看来,根本没有互相侵占空间的可能,”牧与之盯着她的眼睛,想看出她的情绪,“比如说你对他是爱情,对父母是亲情,正常人都能分得很清,但是他不行,他觉得对一个人好,就得只对那个人好,其他人都不行。”

季听沉默一瞬:“就只是人?”

“我刚才已经说了,是任何东西,不止是人,”牧与之淡淡道,“你和他在一起后,应该没有吃过自己喜欢的食物了吧?”

季听不说话。

牧与之无奈浅笑:“没错,他连你喜欢别的食物都无法接受,所以我说了,他没办法正常的爱人,而他这种情况如果不改,早晚会把人逼走,到时候你是离开了,是去过正常生活了,而他会因此变得更加偏执,最后还是我善后。”

“他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季听不解。这种极度偏执的心理疾病,怎么听也不像是先天得的,所以到底是什么契机才会让他生病?

问出这句话后,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对申屠川一无所知,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竟然从未想过去了解他。

牧与之看着她抿起的唇,沉默许久后放松下来:“按照医生的职业道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但如果能让你打消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及时止损,那我作为他的朋友,愿意告诉你一切。”季听静静的看着他,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上的包。

牧与之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他的父母是丁克一族,当初没想过要孩子,生下他后也不愿被他捆着,于是长年把他丢给保姆,没有人爱他,真正陪着他的只有一个塑料玩偶,他长到六岁左右的时候,就开始对玩偶倾注感情,等到父母发现时,他的心理已经不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