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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考得是经义。

顾邵对这些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且不论是秦先生郑先生还是晋安先生,都会拿这些东西考他,问得一个比一个细致,顾邵便是想忘记也不能。

他拿到试卷之后,扫了一眼题目,心中便已经有数了。

和他平时做的题目都差不多,既如此,那就照着平时做的写呗,还能怎么办?

不过,场中不少举子却在看到题目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经义两字,听来虽短,可是想要琢磨透却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跟着不同的先生,治的经也不同。

有人擅治《诗》,有人擅治《书》,而五经之中,尤以《春秋》最难治。有些人读过四经,却偏偏在《春秋》栽了跟头,琢磨不透。或是抱着侥幸的态度,以为会试不会涉及,便不肯用心去学。

然而今日会试考题,恰恰就是出自《春秋》。

这可就叫人为难了。

第一场的三日,一晃就这样结束了。出考场时,众生相都在里头,有人一脸忐忑,有人已露绝望,有人却能沉稳安然。

不过,不论心境如何,脚步虚浮的都是大多数。毕竟在贡院里头关了这么久,里头吃睡又都不好,最折磨人不过了。身体好的还能挨一挨,身体不好的只差没死在号房里头了。

打从里头出来的,许多都是一脸菜色。

明嘉郡主早早地就守在贡院外头,她担心儿子,所以要头一个过来看。